医卫部-马理  著

时节已至“白露”暑气渐退，天气转凉，长江大水却还未消退。今年疾控的防疫一波接一波，庚子年的疫情尤其频繁。年初的新冠疫情爆发，到现在小范围的零星出现；南方的洪水水位已多次超98年洪水位，各地洪水肆虐的报导此起彼伏，受灾区域也达到历年最大值，还好台风不算猛烈频繁；大水褪去过后的防疫也将十分严重，北方的鼠疫也有抬头之势，蒙古国30000头羊是要还是不要呢？虽然整个中国大地上的危情不断，但百姓仍旧埋头苦干，安居乐业。相比世界范围内的其他经济实体，中国的运行还是良性的。这一切都应该归功于40年来中国国力的提升，以及相应的疾控防控措施的有力布防管控，及在重大事件前全民一心一致的行动力。

回顾年初时，新冠疫情爆发的整个过程中，疾控对疫情的发现与上报，都做到了及时以及相对准确。至于2019年12月底到2020年2月间的恐慌，并不是疾控对疾病的判断有严重的错判，而是疾控措施“在何时投放，是否能铺开做？”的问题。在2003年后由SARS建立起来的疾控措施及手段，在1月22日武汉封城后起到了关键的堡垒作用：迅速构建起了雷神山、火神山医院。16座方舱医院，以及全国各地驰援的20000多医护工作者，使得武汉的疫情在2月份底出现拐点。从爆发到拐点出现不出三个月，类比世界其它国家，此次疫情阻击战充分体现出中国国力增长和疾控体系相互配合的卓越成就。

从二月十二日起，笔者也投身到新的疾控体系的完善与建立。到现在陆续已经建成的有一个发热门诊，还有两个发热门诊，十二个发热哨点在建。项目分布从东到西、由南至北的广阔领域。在这6个多月的过程中，疾控措施也在不断变化，从一开始的，要建应急发热门诊，到发热哨点的布控，从雷神山、火神山传来的资料成为了学习的模板。“三区两通道”响彻大江南北（而这个也只是SARS期间提出的传染病房的设计要求），各项发热门诊措施的变化，也由着新冠疾病疫情的变化在变化。“加PCR实验室，加CT检测，加负压病房”，各种在1-3月份使用过的医疗资源设备都在想办法集合到发热门诊的设计中去。4月8日，武汉疫情已基本控制住，武汉全城解封，开始了全城近2000万人次的核酸检测。整个新冠疫情在国内基本控制住。但专家都在预言的11月份会有“第二波“出现。各种应对措施紧锣密鼓的赶在10月份完成。

在发热哨点和发热门诊的建设中，也随着六月渐热的天气悄然发生了变化。要“平疫结合”。这个平疫结合在设计中体现出。要在发热门诊和留观之间加普通门诊的输液；留观病房要淋浴平时要能接受一般病人；脱衣更衣足够用了，医生脱衣可以另外再设通道吗不要和病人在一起；卫生院发热哨点的要求：发热哨点可以做康复功能用吗？可以改成透析吗？ “平疫结合”的“平”的想象力可以无限拓展，设计师们就跟着每个医院对平时的想象力加快自己的改图频率。

“要防什么，控什么？”从4月份起起了微妙的变化，新冠病毒的毒性在减弱，病死率已降到3%以下。资深设计师应该选修社会心理学和人类学，这样设计时可能会对人类行为的变化提出相应的解决方案。设计师想着针对新的疫情提供相应的空间解决方案，但建设方却要高瞻远瞩，一场SARS十七年来一次，修好了的发热门诊要喝10年西北风吗？这个也确实是实情，见过不少医院在SARS过后修建的发热门诊，在2020年前，数年用不了壹回。多数综合医院的传染病科也是一两个护士值班，有病人了再呼医生过来问诊。

“资源在闲置？”在疾病控制面前，资源不是闲置而是必须要准备的“冗余“（在工程当中，指出于系统安全和可靠性等方面的考虑，人为地对一些关键部件或功能进行重复配制，当系统发生故障时，冗余配置的部件可以作为备援，及时介入并承担故障部件的工作）。回顾武汉疫情爆发时，最可怕的是医疗资源的疯狂“挤兑”。一旦挤兑出现，在现在发达讯息的助燃下，将引爆各类社会问题。人群之间相互诋毁、分裂，在疫情的背景下急速蔓延到社会各个角落，无论在疫区还是非疫区。疾病的危害将被扩大化（新冠目前虽是乙类传染病，但按甲类防控）这甲类防控的设定是对武汉当时出现的医疗恐慌的一种设防。面对现在交流如此密切的社会，人群很容易在某一时空点产生聚集，加大传染病扩散的几率。随后武汉的封城、以及各地的限行、社区布控，在目标上是阻断疫情的传播，在医疗资源上也是避免再次出现医疗资源的“挤兑”以免形成更大范围的恐慌，造成社会次生灾害；分隔管控，让社会“发热”的心态平缓下来，为接下来的医疗资源有序对接创造条件，取得疫情控制的胜利；隔离+防护，在越是缺乏明确有效措施时，其价值越大，永不过时。

医疗资源的“冗余”配置是必须的，不然就会出现一个N95口罩价格高到100-200元还买不到的困局。但疾控的“冗余”配置已不是医疗机构能自身控制的范畴，现在每一个运转良好的医疗机构都在最大程度的发挥自身接治病人的能力，已经没有能力和精力去考虑“冗余”资源，恨不得一平米能当三平米用。

对“冗余”资源的配置是考验社会对今后发展预期的设定，是对人类社会在重大历史事件下如何转型的考验，这个时刻每个决策者都是艰难的，对每个执行者都是纠结的。建筑师面对2020年的彷徨，是更多没有设计任务书的设计，和跟着讯息变化而变化的设计修改。笔者有时也会思考，是不是没法向医院要个确定答覆的，因为医生的思维模式就是根据病人的病情来改变治疗方案，病情变了，治疗方案得变。对未来疾控的预测还得依靠大数据，现在从个人做起得就是响应习主席的号召“光盘行动”珍惜资源减少对自然资源的无尽获取，“防”是对“挤兑”因素的排除，“控”是对设置“冗余”度的控制。希望全球疫情缓解，人类的生活早日步入疫情后时代。